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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授翻】Night On Bald Mountain(荒山之夜)

原文来自DarkmoonSigel【1w+一发完】

Summary:

威尔被安排去一个犯罪现场调查,但在事后却遇到了一些麻烦。汉尼拔打算帮助他……算是吧。

Not beta read.

Notes:

维基提供了这一切,它们不属于我——标题:荒山之夜 (Russian: Ночь на лысой горе, Noch' na lïsoy gore) 原曲来源于穆索斯基(1839–1881)。被俄国文学作品及神话所启迪的穆索斯基把这首描写巫婆安息日的音乐交响诗命名为《圣约翰的荒山之夜》*(Russian: Иванова ночь на лысой горе, Ivanova noch' na lïsoy gore), 作于1867年6月23日(St. John's Eve).

【*注】虽然我是听着《荒山之夜》翻的,但我感觉似乎它并不是最佳BGM

以及本枵摘自【音乐鉴赏】的一段话

《荒山之夜》写于1867年。作曲家在原稿中写下了这样一段文字:

“来自地下深处的非人声的轰鸣,黑暗幽灵的出现以及随后黑暗之神的登场。对黑暗之神的颂赞和阴间的祭奠。狂欢作乐。在狂欢作乐最热闹时,远方传来乡村教堂的钟声, 这声音驱散了黑暗幽灵。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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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在这里引用了JTHM。嘿嘿。

(See the end of the work for more notes.)

Work Text:

这一次,杀戮现场很糟糕。

即使以他们经验丰富的标准来衡量,这也是骇人听闻的。这是充斥着残败血肉的人间炼狱,有人在这随意地泼洒腐烂的红色,而那些刚刚开始干涸的血迹,红色已经变成了棕色和黑色。地毯的某些部分被压扁了,被永久染色的机织纤维记录了生命的消逝。这里闻起来有一股恶臭,就像性质改变的金属,类似于被腐蚀的铜和铁,不知何故空气变得又重又湿,一种有机废料的气味悄悄将其吞噬。

在巴尔的摩一个相对安全的社区里,一套价格合理的单间公寓现在被一滩仍旧潮湿的体液弄得面目全非。曾经崭新的白色墙壁被浸透,渗过墙皮,直达内部的煤灰渣,来源于人体的颜料被精心涂抹。人形的容器已经被抽干了血,被丢弃一边,散落在地板上腐烂的碎片和成堆的东西,进一步变质,在溃败的阴影下化成了奇怪的颜色。

凶手只对它们的液体填料感兴趣,显然没怎么利用那些湿乎乎的、挂在破烂的开放性伤口外壁上的黏软的内脏,这一切显然是匆忙所为,而且他对内容物也并不在意。在某一时刻,被害者从天花板上倒挂下来,血从伤口中迅速流干了,深红色的血流被收集到旧的油漆桶里。从表面上看,这个奇怪的人一直在试图用这不被看好的赠品来涂满房间里的一面墙,而且主要是把最大且未装饰的空墙作为他们的画布。所有其他的东西都是由于迅速腐烂、飞溅着留下标记的鲜红色,这不过是个意外,或者说是事后的想法,一个试图把那堵墙弄成一幅闪光佳作的杂乱无章的副产品。

共有十具尸体散落在公寓的地板上,处于不同的腐烂阶段,这些曾经鲜活的尸体是据报失踪的男女,年龄和种族各不相同,他们之间没有明显的联系。大多数可怜的混蛋都是在街上被相中的,看上去是随机的。胡乱绑架直接导致了这一切,一个有着光滑,粘腻的地板和灼热的金属气味的红色房间,空气中挥之不去的闷热,就像疾病一样。当地警察由于不习惯处理这种疯狂的事情,于是拒绝碰这个案子,打电话给联邦调查局。作为回应,联邦调查局派出了杰克·克劳福德和他不正统的天才团队。

当杰克到达的时候,他的团队成员——贝弗利·卡茨、吉米·普莱斯和布赖恩·泽勒——已经在现场,做着他们各自最擅长的事情。在这明显有误的虚假海洋中,听到普莱斯和泽勒之间的争吵几乎令人舒适,而贝弗利则在调解或用高超的智慧教导他们。只剩下威尔一个人未到现场,那个最显而易见的缺席者。这一次,杰克很庆幸虽然这个精神脆弱的人迟迟没有赶到现场,而且现在已经很晚了,但他还是有时间叫莱克特医生来寻求帮助。尽管威尔不断地告诉他很好,杰克还是开始注意到了威尔精神边缘的裂痕,当他从过程中走出来的时候,共情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颤抖得更厉害,而他的皮肤却再也没有真正恢复血色。杰克确信威尔的胃部已经有溃疡,因为他吃了大量的阿司匹林,他的头痛现在这些场景中是一个持续的症状。人们开始比平常更频繁地评头论足。

尽管杰克尽了最大的努力,尽管他做出了最好的承诺,但他不可能成为威尔的坚实基础,当威尔的大脑中充斥着让他虚弱和颤抖的图像,浑身湿透在令人厌恶的冷汗中时,杰克不能紧紧抓住威尔,充当他的保护伞。杰克需要一个已经被抓,他黑暗深处的心底之魔已被彻底击溃的凶手,他需要威尔去做这件事。这位罕见的具有纯粹共情心的男人是唯一能找到切萨皮克开膛手的人。随着越来越多经历设计的尸体被用来嘲弄他,杰克觉得他没有时间去娇惯或安抚威尔,即使他是易碎的。如果他实话实说,杰克将不得不承认,他也太自私,没法放弃他抓住开膛手的最好工具。他发现,似乎唯一能阻止威尔随波逐流到更深更疯狂的海洋的锚,是莱克特医生。

在杰克的邀请下,威尔的非官方精神病医生汉尼拔·莱克特被证明是意料之外的幸事,当他被要求在救护车器官盗窃案中一同前往时,杰克意外发现了他的安慰服务带来的好处。在紧张的对峙期间和面对相当血腥的后果,威尔在汉尼拔面前始终保持平衡,精神上似乎完全未受损害。

通常情况下,一名杀手的到来会让Will心惊胆战和紧张不安,但整个过程都很顺利,他甚至没有一点汗流浃背或坐立不安的迹象。杰克之所以注意到这一点,是因为威尔一直让医生保持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甚至在莱克特医生跳上救护车抢救器官收割者的最新受害者时也是如此。 考虑到共情者逃避而忽闪的目光经常就像一只醉醺醺、晕头转向的蜜蜂,在抓捕的过程中,这也确实引起了杰克的注意。

自那之后,杰克更频繁地打电话给莱克特医生,与他就案件进行会商。谢天谢地,这位好医生对这一前景很满意,他满足了杰克的要求,随时随地都彬彬有礼,不管天色有多晚,他都能赶过来看他。

在杰克的心目中,这是双赢。他不仅奠定了他出色的剖析,而且他还得到了一个很受尊敬的心理学家,以完善他的梦之队。总之,他们抓住了那些无法无天的凶手,那些从漏洞中溜走的杀人犯,以及那些无法通过正常执法的罪犯,因为他们太怪异,太疯狂了,无法用正常的手段来逮捕他们。如果他们能抓住切萨皮克开膛手……

莱克特和威尔的到来打断了他对这件事的思考,威尔拖着脚,低着头,紧握拳头,跟在医生后面,像一个不情愿的孩子,看上去像是在等着挨打。尽管杰克下了决心,但他还是感到内疚,他知道自己即将释放各种影响这个男人分裂心灵的全新梦魇。

似乎是为了让自己安心,杰克回头看了看现场,坚定了自己的决心,让开了,让威尔和莱克特从他身边过去。值得一提的是,两人都没有对摆在他们面前鲜艳耀眼的场面作出激烈的反应。 威尔看上去很累,比平时更累,他那双飘忽不定的眼睛带着疲惫的神情在房间里张望,对他们所看到的一切不屑一顾。杰克不知道他是否应该为此担心。莱克特似乎在沉思,似乎还有点感兴趣,不过杰克真的说不准。莱克特藏在一张毫无表情的面具下,就像他穿着的昂贵得可笑的西装一样,他的脸是一张量身定做的、不透明的虚无假面。据杰克所知,莱克特可能正在对现场进行侧写,也可能在列购物清单。

“离开房间!”杰克咆哮着,带着他的队伍走了出去,至少大部分是走了的。杰克停在门口去接汉尼拔。“莱克特医生?”

“如果威尔同意的话,我希望留下来。我想观察一下他把自己沉浸为这些杀手中的过程。也许这会给我一些启示,让我知道他怎样才能完成这件事后,才能更好地把他们从他的脑海中驱逐出去。”汉尼拔伶牙俐齿地作了解释,半真半假的谎言如毒药般从口里缓慢滴下。这听起来像是一个非常合理的解释,但杰克对此感到困扰,他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一个重要的细节,但如果他要刨根究底,那就糟了。

“这可不是我说了算的。”杰克忍住了不对医生大吼大叫,因为他及时记起汉尼拔是个讲究礼节的人,而杰克是他烹饪的菜肴的粉丝,所以也有例外。“威尔?”

听到自己的名字,威尔仿佛被击中般退缩了一下,共情者的思路已经被现实打断,溜走了。“是——是的….…可以…….但就是别碰我。我不想不小心伤害到你。”威尔迟疑地回答,他的眼睛在房间里游离,变得狂热,很快就体温升高。他因苦于尴尬、恐惧和几乎是有形的未知的长期病痛而满脸通红。汉尼拔闻到了疾病和压力的味道,浓郁的酸味,可爱的甜香。它的香味类似于新西兰的长相思白葡萄酒,在他的主色调上令人耳目一新。这足以使汉尼拔开始分泌唾液,医生几乎没有注意到杰克的离去,也几乎没有向威尔保证他会在附近。如果不是贬低并愚弄杰克如此令人愉悦,他就会在汉尼拔的餐桌上穿着酱汁而不是西服走到他的餐桌上来了。

汉尼拔抑制下了饥饿的想法,觉得威尔也很可爱,因为他不想在自己面前丢脸。很快有一天,威尔会了解到,这种情感在他们之间没有立足之地,太过平凡,以至于他们这一类人无法体验。 “这不是什么私密的事…….只是不要……”威尔试图解释,他身体中的某些部分不想冒犯汉尼拔,而其他部分则是默默地乞求他的理解。收藏威尔的反应,并把他从这个地方带走的冲动是令人惊讶的强烈。汉尼拔抗拒着这种奇怪的欲望,甚至当他研究这种欲望的时候,就像一个人在头脑中钉住一只蝴蝶,欣赏色彩和构图,但同时仍然试图从整体上分析它存在的实际目的。

就像飞蛾扑火,这就是威尔吸引他前往的原因,共情者使他感觉到了那些他自认为认为早已死亡或被抛弃的东西。以客观公正的角度分析,汉尼拔明白自己的占有欲正渗入他的四肢,每当杰克或其他人站得太近或与他交谈太久时,他就有越来越强烈的把威尔强拉到自己身边,并将他标记为自己的渴望。他不能理解这种渴望,这种用他自己独特的方式来保护威尔的需求。当拥有自我保护本能的人是非常普遍的时候,这是一个奇怪的概念。他对眼前那个人的这种意愿就像一颗疼痛的牙齿,他忍不住用舌头不停戳它。

汉尼拔柔化了自己本性的某些方面,向自己和威尔保证,总有某一天他会告诉威尔他对他的了解到底有多深。

“冷静点。我只是来观察的。学习如何更好地帮助你。我不是来评判你的,也不是来干涉你的事的,威尔。”汉尼拔安慰道,伸出双手,就像人们想要安抚一只易受惊吓的动物,让它相信自己的安全一样。

手势或其意义并没有真正使威尔平静。他就是不能控制好自己。威尔可以承认,他觉得自己很粗野,甚至头脑发热、精神错乱。他只是松了一口气,还有别人以不一样的方式看待他,并尽力照顾他。

“这……我可能会变得有点怪异。“威尔舔了舔他过于干燥的嘴唇,它已经裂开并流血了。在甚至还没有开始出汗的情况下,他就脱水了。Will真的希望他不会昏倒,但是要水就像要帮助一样。这可能会被认为是软弱的,他承受不起被视作软弱,尤其是在他的视线之外还潜伏着这么多杀手的情况下。霍布斯在附近的一个角落盯着他看,这个食人魔活生生地吃掉了威尔剩余的清醒神志,他靠在血墙上,就像他一直存在在那里。

“我能应付怪异的事。”汉尼拔回答,让霍布斯消失了。威尔松了一口气,鼓起勇气看了一眼汉尼拔。他立刻后悔了。医生脸上带着他那奇怪的淡淡的微笑,那种笑容从来没有真正感染他那冷冰冰的眼睛,这让威尔浑身发抖,而非内心温暖。这是一条蛇的露齿而笑,冷静而神秘,就像汉尼拔在享受一个笑话,而世界上的其他人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其中的妙语。

“别说我没警告过你。”威尔一边咕哝着,一边摘下眼镜,小心翼翼地把眼镜塞进马甲里。他想要独处一下,便从汉尼拔身边转过身来,睁开眼睛,看到了摆在他面前的那一幕。 他站在房间中央,头微微向后倾斜,眼睛闭上,呼吸缓慢而慎重,好像在等什么东西。或者某个人。他耐心地等待着一个杀手的到来,等待他潜入他的大脑,在那里占用一席之地。 并把自己蚀刻在威尔的骨髓深处,让他汗流浃背,像得病一样呼出死亡的气息,让他在应该睡觉的时候,在空荡荡的柏油街道上梦游。

威尔闭上眼睛,让钟摆开始摆动。

一次。

两次。

三次。

血从地毯上抽离出来,又回到尸体里,就像一股深红色的潮水倒流而出,尸体们重新组合起来,重新变成了一个整体。 每摆过一次,这堵墙就变得越来越苍白,直到它那杂乱无章的表面如刚建那一天般一尘不染,焕然一新。当威尔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站在一个满是惊慌失措的人的房间里,这些人被胶带绑住脚踝和手腕,嘴上被一条有背胶的银色胶带贴住。所有的人都用一双大而类牛的眼睛盯着他,因惊恐畏惧而瞪得滚圆,闪闪发亮。

“我把它们排成一排,就像等待屠宰的羔羊一样。他们对我发出类似羊叫的声音,乞求我而发出的声音和毫无意义的低沉威胁,此起彼伏。大多数人都哑口无言,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当我走到被选中的那条线上时,我忽略了其他所有的一切。我从兽群中挑出一具,把祭品串起来,把肉体,……不,是受祝福的容器……上下颠倒地吊起。它开始发出噪音,我让它安静,我让它们全部都安静。它们的声音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我听到……我听到了更美妙的,天国的声音。“ 威尔缓慢而庄重地说,无论是自言自语,还是对这房间里大声说话,都是他进一步陷入凶手的脑海中时,他的个人猜测。如果说精神错乱和幻觉是以液态的形式出现的,那么他就是在涉水而过,进而深潜,他的意识滑落在这个杀手疯狂海洋的粘腻表面之下。他感觉就像溺水一样,缓慢地沉入暗黑的水面之下,在方寸之内死去。它渗透进他的毛孔,他的眼睛的缝隙,他的嘴和鼻子的缝隙,把他的身体包裹在另一个人的邪恶的,扭曲的感觉中,就像一只在融化的琥珀里的虫子。

“他患有妄想症。”威尔终于脱离出来,他在切断腐败混乱的侧写后大口猛吸空气,在被那些死气沉沉的手指拉入水底之前的一瞬间浮出水面。不过,他现在更多是在自言自语,而不是对着房间里的其他人。他需要这样做,这样他就不会被剩下的东西窒息,也不会浪费时间。

“我听到……我听到我的神在对我说话。他说杀了他们,利用他们。我知道我会在我自己创造的天堂得到宽恕和奖赏,所以我的下一步行动虽然不熟练,但是坚定的。我的手和意志牢不可摧,因为我的事业不仅是正义的,而且是神圣的。不过,血液流出的速度不够快,所以我把容器切碎以使其流动。我需要它。我需要他们的液体生命。我的神需要它。墙上有魔鬼,他叫我把他们控制住。这是我的神赋予的权利,要求我这样做。这是我的职责。This is my design。”

当共情者失去自我时,他的思绪被裹挟着,黑暗的海洋从四面八方向他逼近,威胁着要熄灭他灵魂的余烬。

“他有妄想症。”威尔气喘吁吁地说,他失去空气的速度和他失去其他一切的速度一样快。他能听到杰克重新进屋的声音,对他来说,这个人的出现与其说是一盏明灯,不如说是一种负担。他把求生的注意力集中在别处,倾听着另一个人呼吸的微妙声音。汉尼拔遵守了他的诺言。尽管他知道自己在这间屋子里,但威尔还是拼命地希望医生不要出于道义感而这样做。他是一个溺水的,急需抓住救命稻草的人,伤心绝望迅速变成了孤寂荒凉。

汉尼拔注意到威尔的话几乎要脱口而出,就像他在心里大声说出一个绝望的音符,并且在他这样做的时候断绝了链接。汉尼拔很高兴他坚持要留下来,即使一开始很无聊。他们的画家显然是某种程度上的狂热分子。警察说他是个艺术家,但这个头衔是用来赞美天才的。

汉尼拔自认为是个艺术家。然而,这场混乱仅是出于一种无意识的意图,这个人的目标就是把墙涂成红色。 仅此而已,无以为多。是什么驱使他这么做的,这将是对这个设想的场景中唯一有趣的部分。这个杀戮者的舞台,他的画布,凌乱而荒芜,一个充斥着混乱的马后炮,没有真正的意义。他认为他的受害者不过是空的外壳或容器,而他们不可能成为有延展性的黏土。所有被浪费掉的肉都毫无意义地腐烂了。当他想到这件事的时候,他感觉很可耻。

汉尼拔想留在这里,想亲眼看到威尔的天赋。他厌倦了在他的办公室里进行较温和的重述,这些情节太平淡、太含蓄,不适合他日益增长的口味。他渴望有一些新鲜的刺激,一些强大有力的东西,而不是那些已经褪色的——那些让will在夜里保持清醒并夜游的幻象,那些栖息在共情者光明的心灵深处的蠹虫,直到汉尼拔对它们的存在感到厌倦,才会决定把它们根除。

“杰克,我们要找的是一类浮夸的人。我们的人认为他是神仆,他是在上帝的旨意的命令和保护下工作的。”will挣扎着,他脸上的裂痕由于这么做而出血,带来新鲜的痛苦。影响如潮水般入侵他的思想。杰克却是无视所有迹象,想立刻进入另一轮,因为威尔会试图恢复自己。

“一个宗教怪胎?关乎什么特殊的神学吗?”杰克问,走过去站在威尔旁边。汉尼拔抑制住了喉咙后面的咆哮声,威胁在这最不合时宜的时候呼之欲出。

“他自己的。神,那是….至少他对神的看法是直接跟他对话,或者至少他认为他是。”威尔喃喃地说,他的目光紧盯着摆在他面前的那张深红色的画布,仿佛那画布在对他说话,他那双暴风雨蓝的眼睛却看不见。汉尼拔若有所思,凶手信奉的神很有可能在威尔的耳边胡言乱语,背诵着一条威胁性和痛苦性的教义给那在经文之下颤抖着的共情者。

“一定很好。”杰克哼了一声,汉尼拔想知道他是否应该重新评估一下他对这个人的计划。摧毁杰克的职业和精神开始失去它的吸引力,因为现在他亲眼目睹了他是如何漫不经心地对待威尔。这就像有人给了杰克一把精良的剑,他却正在用它挖掘沟渠。杰克对威尔冷酷无情的不正当处理,使汉尼拔想把他的皮,一条一条,从他的身上慢慢剥去。他会努力让杰克保持清醒,用耐心、平稳的手和多次注射肾上腺素的方式让他意识到整个过程中的痛苦。怀着这些想法,汉尼拔镇定下来,牢牢地戴着面具,仍然扮演着关心的观察者的角色。

“没有。不,不是的。“威尔说,当他的神志挣扎着越来越多地回到自己身边的时候,看起来很痛苦,他的身体因这一努力而颤抖。他模糊地对自己感到好奇,是否有一天会无所选择。威尔感觉自己正在逐渐消失,他想知道自己将变成谁或变成什么样子,谁又将取代他的位置,他这令他痛苦不已。“他认为……不,他坚信这堵墙是一扇大门,如果他不把墙弄湿的话,恶魔或什么邪恶的东西就会从这堵墙里钻出来。“汉尼拔并不喜欢威尔的皮肤发黄、苍白,也不喜欢从他核心开始的颤抖,他努力控制住自己,这使他的卷发和手指因过于用力而颤抖。

“那我们到哪儿去找他呢?我们究竟从哪里开始找呢?“杰克紧追不舍,对那个人在他眼前崩裂成碎片视而不见。他们做完这里的工作之后威尔就可以休息了,一直到他们把凶手抓起来的时候。杰克确信莱克特也能看到,但医生全神贯注地对待威尔,并没有用严厉的神情看他。杰克根本不在乎他的判断,也不在乎莱克特对他的行为的个人看法。他需要答案,现在就要。

“我们不必去找他。我们离开,他就会回来的。这是神赋予他的使命。他将感到有必要回到这里来完成他的工作。我们要做的就是退居二线,等他回来。他离开,是去收集下一批颜料了。”威尔喃喃地说。他只想躺下,让这个最新的杀手的痴呆症状像脓液一样从他的脑袋里渗出。那是毒药,损耗尽了他最后的神经,一个疯子反复循环地和他的神说话,或者一个神和他的疯子说话,那是一种强迫性的喋喋不休。威尔真的分不清这两个人了,这一切都开始在他的脑海里胡乱交织。“你要找的是一辆卡车或面包车,很可能和搬家或铺地毯有关。他明显是个蓝领。这就是他如何把人在不引人注目的情况下,把他们裹在防水布里,然后一个接一个地抬进车去。他身材高大,肌肉发达,是个三十大几的劳工….…”

随着威尔的声音逐渐减弱,汉尼拔开始变得担忧起来,男人盯着他们身后看,但后面却没有任何人。 令他厌恶的是,杰克似乎只对这种中断感到恼火,他太专注于他的任务,以至于没意识到他的临时的传神谕者已经不再神志清醒了。当杰克伸手去碰威尔的时候,无论是检查他还是试图使他苏醒,汉尼拔认为他已经是足够有耐心了。他不慌不忙地去拦住杰克,杰克吓了一跳,好像忘了汉尼拔还和他们在一间屋子里,医生让自己拦在两个人之间。他的手伸向威尔的肩膀,让他呆在原地,但仍然专业地与威尔保持一臂的距离。汉尼拔对拒绝接触和杰克可怜的求生本能嗤之以鼻。

“我认为这就足够了。”汉尼拔缓慢而严肃的说,他的声音不容争论。杰克,他是个顽固的混蛋,尽管如此,他还是想继续尝试。在汉尼拔看来,他的行为就是一个习惯于自行其是的人。

“我需要他….“杰克尝试了一下,却发现威尔的身体被从他身边移开了,汉尼拔用温柔而坚定的手将威尔从墙中引导出来。死者把他们经历的一切都告诉了威尔,共情者把他们所有的秘密和痛苦都吸收进了他的心里——不管他愿不愿意。

“你已经有了犯罪侧写和一个抓住凶手的解决方案。不要贪心,杰克。”汉尼拔警告说,在引导威尔走出梦魇时,他向他走得更近了一些,把一只手放在他的背上,至少身体上是这样。他们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共处,这样汉尼拔就可以解开威尔的心中壁垒,把他从自己创造的空间中解放出来。为了自我保护,威尔把自己藏了起来,在身后留下一个贝壳,在汉尼拔的抚摸下,共情者的身体就像洋娃娃一样柔软。

令医生内心喜悦的是,威尔在他们剩下的旅程中,从现场到汽车,从汽车到汉尼拔的家,都保持着顺从和一言不发。共情者准许自己轻轻地被推到一张华丽的大椅子上,安放在汉尼拔的喜欢的位置上。 汉尼拔盯着威尔看了很久,当威尔处于紧张状态时,汉尼拔不由自主沉溺其中,他的抚摸比他们应该有的时间要长,这探索比他们以往的任何时候都更加胆大妄为。

虽然威尔衣衫不整,只勉强点一点头,但当汉尼拔的手指尖擦过威尔棱角分明的下颌和突出的颧骨时,他还是发现威尔皮肤柔软。威尔状如丘比特之弓的唇部线条被描画,他下唇的完美品质也经受住了检验。但威尔对这一切毫无反应,他的眼睛半睁半闭,注意力也不集中,这个人完全迷失在自己的头脑中,对监狱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一无所知。

如此靠近威尔,汉尼拔的鼻腔中充溢着对方的气味,一丝丝带热度的麝香、泥土和盐味,但潜藏着腐坏、灼烧的甜味,并混有恐惧和压抑的苦痛的酸味。医生凑得更近,靠在威尔的脖子上,在没有预判或猜疑的情况下,满足了自己的欲望。汉尼拔稍微退后了一点点,把威尔顺从的头歪向一边,以便更好地接近,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牙齿放在威尔散发香气的脖弯处,只剩下足够的控制力让自己不咬下去。汉尼拔感知着自己两齿之间威尔的肉,他慢慢地呼气,然后把威尔放了出来。他决定接受自己的建议,别那么贪心,至少现在还不要这样。如果威尔还没有恢复意识,那就毫无意义了。他必须把这个人领回隶属于活人的地盘,然后他们才能在他们的这种朦胧的暧昧关系中再走得更远。

汉尼拔无视了衣服上的褶皱,跪在威尔面前,他伸出手捧起共情者没有活力的脸,让威尔直视他。 他靠得很近,他们的鼻子几乎靠在一起,威尔的大腿贴在汉尼拔腰部的两边,紧紧地压在他的身体上。汉尼拔看着威尔的眼睛,就如同一具死尸,目光空洞,呆若木鸡。这可能会让另一个人感到不安,但对汉尼拔来说,这是一个司空见惯的景象,很容易被忽略。

“威尔,我知道你还在里面。我需要你倾听我的声音,找到回到我身边的路。“汉尼拔轻声地说,仔细看着着蓝灰色球体宝石般的色调,在它们的外缘和虹膜周围有着棕色的痕迹。“现在是凌晨4点47分。你叫威尔·格雷厄姆。你在马里兰州巴尔的摩市。你现在很安全。”

汉尼拔不停地重复着自己的话,他看着威尔瞳孔开始扩张和收缩,他的声音缓缓地穿过虚空和迷雾,开始剥开威尔心灵的障碍,就像念咒语一样。他的话连成一条生命线,漂浮在黑色的水面上。汉尼拔知道当威尔突然猛吸一口气,试图从他身边退开时,离成功已经不远了。汉尼拔紧抓住共情者的脸,他圆钝的指尖如铰链般嵌入威尔下颌的肉,带来难忍的疼痛。

威尔挣扎了一会儿,然后又沉寂不动,伴随着生命的再次离去,他仍然在救生索上挣扎,但没有力量把自己拉回更安全的海岸。“现在是凌晨4点59分。你叫威尔·格雷厄姆。你在我家,你很安全。“汉尼拔坚定地说,他觉得热量和阻力在他的触摸之下产生,顺从地回应他的呼喊。现在威尔的眼睛蒙上了一层迷雾,比以前紧张的阴霾好多了,但仍然不是汉尼拔想要的他的状态。

“现在是早上5点03分。你叫威尔·格雷厄姆。你和我在一起,你是我的。”汉尼拔对他说。当威尔的手摸上汉尼拔的脸以校正他的位置时,汉尼拔并没有退缩,威尔紧抱着医生,让自己不掉下去。“说吧,威尔。”

“现在是早上5点03分。我的名字是威尔格雷厄姆……”这些话说得又缓慢又煎熬,就像威尔从他的肺里,从他的舌头和牙齿里直接用钩针挑出来的一样。“我和莱克特医生在一起……”

“汉尼拔。叫我的名字,威尔。请为我这样做吧。”汉尼拔轻轻地纠正了一下,使威尔的头微微一抖。共情者试图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他们不间断的直视视线让威尔痛苦不堪,但对于他自己本体的重新出现却是必要的。

“我……我和汉尼拔……在一起。”威尔沙哑地说,讲话不适用于他僵硬的舌头。“……我是…….”

“我的。”汉尼拔替他完成了任务。

“我有一半时间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我怎么又会是你的呢?”威尔挣扎着,他的精神平衡开始转移,再次翻转。霍布斯站在他们旁边。威尔能从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他,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和其他把他排挤得神魂颠倒的人在一起。

“威尔,我需要你看着我。来看我。只看我。”汉尼拔按住他。威尔紧紧地抓着他,足以在他的身后留下瘀伤,但他不会担心这一点的。这不是第一次,他将不得不掩盖他的皮肤上的黑色痕迹,但他怀疑这将是最后一次。

在战斗中,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为什么或替什么而战,汉尼拔眼中的猩红颜色首先引起了威尔的注意,使他无法自拔。在围绕着它的温暖的棕色土壤上发现红色是不寻常的,就像在刚耕作过的土地上发现红宝石一样。

或者是干渴的泥土被血色浸透。威尔被压得喘不过气来,那语调原始野蛮、粗犷凶狠,就像挖出他骨头里的骨髓而泼洒出来的血迹一般。真正的汉尼拔——不是他呈现给世人的人皮外衣,正在进入他的脑海,毫不费力地杀死了住在那里的杀手,因为他要攻城掠地,住在那里。就像神明重回他的庙宇,他击溃了所有敢于在他不在的时候在威尔脑内占据空间的冒名顶替者。在其他人仅仅是造访问过的地方,汉尼拔定居下来,把以前到过那里的人的遗骸不留痕迹地全部烧掉。霍布斯第二次死了,从某种角度讲,比上一次死得更彻底,鬼魂被扯成碎片,粉碎成一片虚无。

威尔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尖叫,直到噪音停止,被威尔喉咙发出的沙哑的啜泣声打断。切萨皮克开膛手像对付活人一样成功地杀死了死者。发生在威尔脑内的血洗让他彻底地认识了汉尼拔的同时,自己也被毫无保留地看了个透。

“看见了吗?“你现在看见我了吗?”这句话把威尔带回现实,他吸了一大口空气,然后大声地呼出。他的视野里充满了一片红褐色,盯着他,使他重新聚焦。

“是的。”威尔低声说,感觉很虚弱。他想蜷缩在自己的身体里,但却被强制呆在原地,准备直面魔鬼本人。“我现在看到你了。”

“这里或者你脑子里还有其他人吗?”汉尼拔问道,他把威尔放回椅子上,让他放松。他的手伸向威尔的后脑勺和肩膀,一只手伸入在潮湿的卷发里,另一只手撑在肩膀上,他张开手指去寻找威尔的脉搏点。

“只有你。”威尔喃喃地说,几乎听不到他自己说的话,因为他的身体被汉尼拔的所覆盖,汉尼拔用他的身体桎梏着他,用坚实的肉体和占有的意图把他关在笼子里。他被允许闭上眼睛,不过考虑到他所有其他的感官都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这似乎没什么关系。在他的皮肤上吹来的清冷的气息,就像冰雹一样向他袭来。在他上面,在他周围,在他里面的人,就像他自己的坟墓一样,会被活埋,就像真理把他从所有的人中解放出来一样。他的头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醒。

当冰冷的嘴唇贴在自己粗糙的双唇上时,汉尼拔品尝起来像着葡萄酒和奇怪而精致的甜品,威尔忍不住在这个清晨颤抖起来。威尔试着不去想他在这个舔吻着自己食人魔嘴里品尝起来是什么滋味。然而,有些话开始起作用了,威尔想从不可避免的事情中转移注意力。汉尼拔对他的控制是一种身体上和精神上的双重保证。如果威尔放弃了这一切,他知道他会迷失在自己的脑海里。他只是选择清醒的精神错乱而不是昏迷不醒的疯狂。

“安全”和“我的”在威尔的脑海中不断回响,听到开膛手凶杀案的可怕声音被反复播放。威尔从来没有真正得到过这样的承诺。杰克对他撒了谎,说他是安全的,而阿兰娜并不真的想拥有他的任何部分,反正他现在也不像之前这样了。他也许曾经是一只值得拥有的茶杯,但现在他太破碎了,被重复粘在一起的次数太多了。

接受是双向的,当威尔意识到这一点时,他回应着,加深了这个吻,他的手在汉尼拔坚硬肌肉上找到了一个稳固的支点。他被一个渴求的冲动驱使向前,因为他的欲望是如此的强烈,使他感到一种缠绕着的酸痛。直到他发现自己的牙齿紧咬着汉尼拔的下嘴唇,撕扯着食人者的肉,威尔才意识到他有多么渴望它。威尔像喝热酒一样吞下鲜血,吞咽着他沉溺于其中的丰富的味道,他的舌头舔着伤口。

由于缺乏空气、脱水和情绪激动,威尔头晕目眩,他开始对着那受伤的嘴唇发笑。他刚刚喝了一个杀手的血,而汉尼拔却任由他这样做。威尔向后退了一下,这样他就可以再一次看着汉尼拔的眼睛,发现对他来说,面对那冷冰冰的目光已经不再是一件难事了。他知道在那片死寂的水下究竟隐藏着什么。

“我的?” 威尔喘着气,试探性地说。这一切对他来说还是那么新鲜。

“你的。” 汉尼拔吸了口气。他微笑着,脱下了他的面具。

威尔微笑着回应。

Notes:

Thank you for taking the time to read this. I tell your comments to 'put the lotion in the bask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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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es anyone actually even bother to read these notes? Or am I pissing in the wi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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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rts to sing "I've got a lovely bunch of coconuts' rather loudly and with flair.

【*注】put the lotion in the basket这句话的来源是《沉默的羔羊》。水牛比尔想让被绑架的女孩皮肤保持柔润。根据《城市词典》,这句话是“用来描述在某些方面非同寻常的事件或对象……通常,但不一定是负面的。”(来源于quo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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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非常草率了……最近感觉好差orz
欢迎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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